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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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闲谈”与“杂文写作”
“闲谈”与“杂文写作”
吴营洲
曹雪芹有个朋友叫敦诚。爱新觉罗·敦诚。敦诚有本书叫《四松堂集》。《四松堂集》里有段话,是谈“闲谈”的。他对朋友间的“闲谈”,即“闲谈”的话题,概括为上中下三等。他的原话是: 奇谐雄辩,逸趣横生,词文书史,供我挥霍,是谓谈之上乘;衔杯话旧,击钵分笺,兴致亦豪,雅言间出,是谓谈之中乘;议论政令,臧否人物,是谓谈之下乘;至于叹羡没交涉之荣辱,分诉极无味之是非,斯又最下乘也。 不难揣度,这当是他的肺腑之言。甚或可说是不刊之论。 在我看来,宽泛地讲,“杂文写作”也是可以归为“闲谈”一类的,这大概就属于古人所言说的“笔谈”吧。 平心而论,我并不赞同敦诚将“议论政令,臧否人物”视作“谈之下乘”的观点。在我看来,激扬文字,指点江山,粪土王侯,抨击时弊,自是书生本色,也自有侠胆风骨,非壮士不可为,焉有下乘之理? 当然,读着敦诚的这段话,倒是让人想起了两句俗语: 一是什么阶级说什么话; 二是存在决定心态,即屁股决定脑袋。
据史料记载,敦诚本是清太祖努尔哈赤之子英亲王阿济格的五世孙,正宗的天潢贵胄,玉叶金枝,遗憾的是他的这一支脉早在阿济格时就已失势了,到了敦诚这里,他不过是空有个“高干子弟”的虚名而已。在敦诚风华正茂、才情四溢的时候,既无缘涉足庙堂,又担心因言沽祸,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,所以才将“议论政令,臧否人物”视作了“谈之下乘”。 据我所知,也有人和我一样,并不赞同敦诚的话,于是有人在转抄这段文字时,便将其中的“叹羡没交涉之荣辱,分诉极无味之是非”改成了“议论不尽知之政令,臧否无足数之人物”(是敦诚自己改的也未可知)。如此一来,语义更明确了,话也更在理了,甚至有种点铁成金的感觉。试想,“政令”尚且“不尽知”,便去横加“议论”,势必是隔靴搔痒,招人讪笑。 由此,我又想到了杂文写作。有些写杂文的人,在对“政令”(以及“新闻”“事实”等)尚“不尽知”的情况下,偏要去强行“议论”,那他笔下的文字,不沦为“下乘”那才活见鬼呢? 附些或相关或不相关的链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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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修改于 2024-04-15 08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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