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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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一些有关木心的文稿​及回复我的一些有关木心的文稿及回复 吴营洲《琼美卡随想录》阅读碎札(附:木心“三度入狱”的缘由及其他) 几位网友对拙文《木心“抄袭”,或已“实锤”了》的留言及我的回复几位网友对拙文《木心“抄袭”,或已“实锤”了》的留言及我的回复(续)
谈木心
读木心的《文学回忆录》,若没有一定的生活阅历,没有一定的知识积累,或许只能读到文字表面的风景,很难读出文字背后的蕴涵。 比如说,蜗居在美国的木心,平素里,常去住处附近的一个公园散步。有一回,他给陈丹青等人讲完课后,在“学生们”的要求下,大家一起去这个公园散步。散步时,一群人有说有笑,气氛相当活跃、轻松。这时,木心笑着说:“今天是散步的扩大化。” 说心里话,当我读到这句话时,不由地悚然心惊。 因为“扩大化”这个词,在国人的词典里,非常特殊。由“扩大化”构成的短语,大都代表着某一“事件”。比如说:“抓AB团扩大化”,“整风扩大化”,“反奸反特扩大化”,“审干扩大化”,“肃反扩大化”,“反右派扩大化”,“反右倾扩大化”,“镇反扩大化”,“四清扩大化”,“阶级斗争扩大化”…… “过来人”都清楚,每一“事件”后面,都是一段长长的历史。每段历史,都充斥着无数的机谋、权谋、阴谋、“阳谋”,乃至丑陋、残暴等。当然,还有无数人的苦难,乃至,无数冤魂…… 木心的《文学回忆录》,是由陈丹青“记录、整理”的,文字过于凝练,近乎“吝啬”,对木心说这话时的心态,竟无只言片语。然而我掩卷冥想,感觉木心说这话时,脸上是挂着笑的,其实,内心很苦。 将沧桑岁月,化作一句笑语,虽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,但在我的感觉里,就木心那代人而言,在他们的“晚岁”,大多如此。 在木心的《文学回忆录》中,像“散步的扩大化”这样的句子,并不乏见。常常令人黯然无语。 读木心,还能感到他目光如炬,思想超前,见地深刻。比如他说:“一个国家,若是没有文化,只有GDP,那它不过是个弱智的胖子。”(大意)要知道,木心说这话时,是在二十年前的1989年至1994年。
谈“天堂”
有句话说:“心安即是家。” 其实,“心安”也是“天堂”。 比如说,你现在住的房子,有空调,有暖气,夏天热不着,冬天冻不着,水管哪儿坏了一打电话就有人来修……其实,这就是天堂。 我曾读到木心译的一首波斯诗:“树荫下,一壶酒/一块面包,一卷诗/你倚偎着我歌唱/荒野就是天国了” 我感觉,木心心目中的“天国”(天堂),太过浪漫,太过奢侈,不大朴实,少了烟火气,或不接地气。
谈“理解与原谅”
很喜欢法国的一句俗语:“理解了一切,就能原谅一切。” 真的很喜欢这句话! 然而,喜欢这样一句话,需要理由吗? 任谁都知道:“社会是不公正的!”当某种“不公正”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,该当如何? 当然是,要“理解”,要“原谅”,要“直面”,要“忍受”。至于是不是要“抗争”等等,皆由自行选择。 关于“原谅”,木心有几句话令人过目难忘:“不知原谅什么,诚觉世事尽可原谅。”——其实我觉得,木心的这句话似该是颠倒一下:“诚觉世事尽可原谅,却不知原谅什么。”
谈陈丹青
看过陈丹青的一些视频,其中印象较深的,是他的那些随口而出的粗话! 感觉是他的那些粗话,是从他骨子里流出来的! 自然,而率真。 他无论面对谁,均是如此。或曰本色依旧。 致使采访他的年轻女性,无论是谁,都是面含羞赧,忍俊不禁。 印象里他曾说过,上海的粗话,那才叫一个好听,只是他没有机会说了,因为他没有遇到说的那个气氛,或没有遇到他的上海挚友。 然而,最近看到陈丹青一段视频,是谈“木心美术馆”的,从头至尾,他竟然一句粗话都没有说! 我很诧异! 这还是陈丹青吗? 他的一句粗话都没说,也很自然,看不出他是有意压抑自己! 有次我感觉到,他对木心的敬重。 这种骨子里的敬重,容不得有任何亵慢!
最后修改于 2024-09-07 09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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